既然时军事题材的小说所以决定发在此板块了!
军人没有和平年代,身负特殊使命的军人则一直战斗在敌我边界模糊的秘密战线上。
他扮演过不同的角色:高材生、流氓、程序员、军人、服刑人员、高级工程师等——听到“特工”这个词,很多人会联想到神出鬼没、无所不能的超人、英雄。
他只是一个同样有血有肉的男人,无数普普通通军人中的一员。因为...
------------------------------------------------------------------------------------------------
第二卷 失踪人员 第一章 被遗忘的角落
苍狼团车队行至受美国控制的Afghani北部边境的沙漠山地腹地,指挥车传来命令:就地休息。
一连十数日的逾千公里长途奔袭早已使久坐在黑暗车舱里士兵们大多处于虚脱状态,没有动弹。疲惫的各车驾驶员、导航员如释重负地从打开的车门内滚下来,一头倒在沙里。整个车队能得到轮换的只有军医连、侦察连、电子部队的人员,他们都拿起经过严格分配的食物、淡水和药剂四处奔忙。
将军由卫队长搀扶着爬出T-80U坦克,瘫软在滚烫的履带边,呆滞目视西北方隐约可见的绿洲山林。
“清点人数、装备,十分钟后出发。再走20公里,前面就过了Tadzhikj国边境,不管是上海合作组织还是独联体,那里都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美国人会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
卫队长将BMP步兵战车内的卫队士兵一个一个拽醒,分配任务。
炙烈的日光毫不吝惜地噬咬着每一寸有生命气息的角落,天穹下偶尔掠过几只秃鹰,希望能找到掉队的猎物。
“苍狼勇士们,我是你们的卡卡维夫。前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已经把中国的装甲部队、俄国人的飞机远远甩开。我们的梦想将在此燃起,那里有我们数百名默默无闻守候了十年的战友、有庞大的丛林战备系统、有山洞机库和一流的战机、有完备的防空体系,我们在瑞士银行有巨额存款、在东南亚有庞大的财团、有世界各处都有为之奋斗的各条战线。没有人能将渴望自由独立的苍狼勇士打败,没有!你们将来到我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苍狼王国’,苍狼勇士们,你们是苍狼王国的开拓者!站起来,我的勇士们!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乌拉!”
“乌拉!”
“乌拉!”
......
将军满意地走过已经列队立正以崇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人群。
卫队长跑过来在他耳边低咕。将军哦一声,轻描淡写地说:“扔了吧,我们已经远离T国,不需要一个没有价值的中国战俘。准备按时出发。”
从一辆装载保障物资的封厢卡车上滚下一具没有知觉的身体,旋即被起程开拨的车队的尾烟淹没。
“那是什么人?”
“在伊塞克湖宾馆搜捕到的中国特工队员,打死了我们几个人,还想自杀,结果手枪里没有子弹,真是个笨蛋,连子弹都不会数就乱发。”
“怎么把他扔在这?”
“可能将军认为他现在已经没用处了吧。出Ji国前,就把他扔在卡车里,也没人记得他,饿了几天估计也快死了,索性喂狼也好,还节省我们的子弹。”
“其实中国对我们布卡州蛮好的,经常有物资救助。”
“闭上你的嘴,将军最恨中国人,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提。”
远远的长空深处,传来秃鹰亢奋的啸声,由遥远的各个方向过来不约而同地向那具身体聚集而去。方圆数百公里的荒野不见一丝人烟,依稀只有寥落星点狼嚎。
中俄驻Ji国联合空军基地,一架国产运-8中型运输机即将起飞。国家安全部派驻61998部队的联络员、一级警司吴品拎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在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官陪同下登上飞机。
离起飞还有一分钟零三十一秒,吴品坐到副驾驶员身后的座椅上,将两台电脑小心地安置好。
两名士官则监视着正危襟正坐的原基地中方司令员郑少均少将之子--郑国栋上尉,他将因涉嫌泄露机密回国接受审查。十三天前,T国叛军包围了伊塞克湖中国宾馆欲搜捕早已传移走的胡安分队,宾馆地下室内尚有隐蔽待命的郑国栋和庭车常。庭车常潜出地下室,并在假山带与敌交火。因受到庭车常阻止而自杀未遂的郑国栋醒来后,竟携带存有机密资料的笔记本电脑(庭车常从日本侨民处借来并用于机要联络的那台东芝电脑)离开本来很安全的地下室,向叛军投降。基地派出的营救分队乘直升机及时赶到击溃了这股叛军。后经宾馆人员指证,分队当场逮捕郑国栋。
按惯例,郑国栋和庭车常都要回国接收军事检察院的深入审查。但是,当日分队搜索至假山带时,发现了庭车常的上衣、射空子弹的92式手枪和四处零落的弹壳,却没有找到庭车常本人。
具有丰富内卫经验的吴品正好于今日回国述职,便受命捎带了这个押送任务。
郑国栋面如土色地看着飞机滑向起飞跑道,惊恐起来,他叫喊道:“爸爸,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我不要回国,他们一定会枪毙我的,爸爸,快来救你的儿子啊。我是你儿子啊!”
押送的两名士官漠然面对被锁在座椅里的郑国栋,一言不发。
“郑国栋,你现在所说的话都要录入记录并可能作为证词。”吴品厌恶地说。
“我爸爸呢?郑少均呢,郑少均在哪!”
“郑少均少将前天已经回国了。我受军委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兼地区联合行动中方总指挥刘清正中将之命现将你押送回国接受审查,请你配合工作。”吴品望了他一眼,回头注视前方,冷冷地向脑后抛下话:“我以个人名义奉劝你一句:回去后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不要妄想再拖别人垫背。”
飞机钻入云层,向遥远的北京飞去。
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秃鹰一次又一次扑向正作垂死挣扎的猎物。
第二卷 失踪人员 第二章 笔记本电脑
(一)
审询结果毫无悬念。在宾馆人员、营救行动参于者等诸多证人及无懈可击的证物面前,郑国栋承认了自己在情神错落的状态下向叛军投降并献出笔记本电脑的事实,收回先前接受基地方面初步审询时污告庭车常恶意攻击他的陈辞。面临他的将是军事法庭的正式审判和无尽头的徒刑。其父郑少均虽不受牵件,但也不宜在中亚任职,已正式调回国内。
在审查过程中用于取证的那台庭车常在行动中曾用于机要联络的笔记本电脑已带回基地,驻Ji国的军方部门正在大力寻找失踪的庭车常。
随着军方在中亚的进程顺利,部份驻中亚的军方情报部门也由幕后转为趋向于半透明化、军事重点化,国家安全部将工作重点转回国内,吴品原先担任的国家安全部驻61998部队(即庭车常所在的单位:总参三部七处)联络员的临时职务撤消,吴品也因工作表现卓著,从一级警司破格晋级为二级警督。
为了寻找庭车常---这名失踪的实为军方情报部门特勤人员的专业技术中尉,上级有必要了解他在国内时的一些资料以及私生活中的习性、情绪等。上级除要求总参二部、三部及驻Ji国的部队继续寻找庭车常外,将国内方面的资料收集、调查事宜转交给国家安全部。因为国家安全部是中国政府唯一对外公开并承认的情报部门,其所派出去的谍报人员并不具备任何军事背景,绝大多数也都没有在解放军中服过役,因而外界对于这些缺乏军人气质的人,并不会直觉的加以警觉或防范,更有利于在国内与地方上接触。
吴品提着庭车常的私用笔记本电脑前往国家安全部下属的一个研究机构。
(二)
五月的北京正沉浸在迎接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喜庆与繁碌中,几天之前的中亚已经变得遥不可及,这所高校正为“五.四”庆祝活动张灯结彩 吴品在食堂里买了点香肠,合着点酱吃起来。校园东角有一个深居于植物培育园里的研究所,研究所过道的尽头由武警内卫部队守卫着,是军地合办的某某实验室,即使是校长进去也要验明证件和指纹,那里其实是一个曾担负国产军用计算机操作系统安全体系研制的尖端机构。庭车常出于软件工程师的职业习惯,为自己的电脑设置了电子锁系统,即便要物理分析硬盘信息也要大费一番周折。
浑日由当空渐落入山缝间,身穿便服的吴品已在餐桌边坐了五个小时,长年从事特勤工作养成的内敛性格使他视路人的诧异眼神如无物。
扣在右腰的专用掌上电脑有反应了,吴品买一包手纸钻进卫生间。
是昆明市国家安全局的来电:“据庭所毕业的高校一名曾与之熟识的研究生反映,庭出于个人嗜好,曾下载收藏过大量涉及中亚、西亚的地图资料。庭本人同时也曾出自该校地理信息系统专业。”
这一意外收获令吴品心里一紧,这个“学生兵”上学时就涉猎中亚,现在又是驻中亚特勤人员,这意味着什么?吴品作为一名安全人员,要有敏感的嗅觉,要善于发现与任务性质相佐的细节。吴品赶回研究所。
技术负责人无奈地说道:“有一个分区中加入了他自己编写的数据自毁程序,不是部门指定的专用程序。不过这是他的私用电脑,无权存储敏感信息,也没有权力擅自使用专用程序。冒然对硬盘进行物理读取只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目前,按计划进度的标准而言,要打开所有限制只能通过他本人的系统合法密码。虽然是民用操作系统的普通级别密码,但要用本所的超级计算机进行穷举破解也得花上三天时间。”
吴品说道:“先把能读取的信息给我吧。”
“好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软件建模稿。”
“行,就这样吧。”吴品说完,在一份又一份文件上填写、签名。
当晚,吴品向上级反馈他的怀疑和下一步行程后,提着电脑直奔昆明。
(三)
列车上,吴品身穿便服愉快地呼吸着窗外的空气,不禁哼起歌来---一个优秀的特务要善于在工作间隙为自己营造快乐调节情绪。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对面的两个大学生模样的情侣吃吃笑起来,吴品置于礼貌的笑容,又低声呤唱开。
“你很喜欢这首歌呀?”女生问。
“是啊,突然想唱这首歌,歌词记得模糊,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做什么的呀?”
“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过。”吴品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是事实。
“我觉是你像个军人,长年驻在偏远地区的样子。”
“哦?怎么看出来的?”吴品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平静地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我有个朋友怎么看也不像军人,但也参了军。你看着更不像军人。但是呢,车每到一个繁华一点的城市你都要多看几眼,多年未进过城的样子,可你还带着高档笔记本电脑。嗯,还有你唱的歌。你是不是刚退伍不久?”
“小丫头怪机灵的。猜对了,不过我可没什么奖品给你。”吴品笑着承认,反正他也不是军人,而是特务。
“我老婆平时很少说话,但是一见到军人都要多问几句。”
“去死吧你,谁是你老婆。”
“别见怪别见怪,刚带她去北京见我爸妈回来,她现在就不承认了。”
“那恭喜你们了。哎,毕业了?”
“是呢,回去后准备一块考研呢。”
“都哪里人啊?”
“我们都是云师大的,我北京,她是云南本地人。”
“解放军叔叔,你家也在云南吗?”女生端庄秀丽的脸上闪出一丝鬼黠。
“不是,去找个朋友。以前没有去过。那是个好地方。”吴品陷入沉思,脑海里浮现着一个生死未卜、不熟识却印象很深的年轻身影,心里不禁怜悯起来,吴品微微缩入座椅---自己同时也在怀疑这位战友对祖国的忠诚。
“你在想你的女朋友吗?”
“哦不是,想起一个同事,他出意外住院了,托我把他的钱带回去给他家人。”
男生不解:“银行转账就可以了。”
女生说:“是农村里的吧,云南很多农村连车都还没通呢。”
“嗯,他是农村的。很远。交通也不方便。我还要到他们县城取了钱送到他家里。”
“真够辛苦的。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知道这地方,给你指指路。”
吴品看这女生气质特别,不像是偏远山区的人,便迅速背出庭车常祖父家的地址,还故意把“隶益镇”的古称搬出来:“S市隘岸镇那者村,我念不来那地点,呵呵。”
“......S市?隘岸镇?”女生迟疑一会,兴奋地捋过一缕秀发,“是隶益吧?隘岸是几百年前的说法!他怎么不说隶益?”
吴品压抑住突如其来的惊慌,故作狐疑道:“他告诉我的就是这样......难道是故意不让我找到?”
“嘿嘿,我女友是人文系的高材生。”男生得意地说,突然拉过正发愣的女友,“哎呀,你好像就是隶......益镇的吧?”
女生嗯一声,近似盘查地看着吴品,“你那同事姓什么?说不定我认识。我知道那者村。“
“姓庭。高高胖胖的,一米八左右的样子。三十多岁上下。”
“姓庭!庭?”
“......是啊。”
“庭车常?”女生面色严峻。
“哦,他叫庭忠南。”吴品兴奋地握住女生的手,“不会是什么亲戚的吧?你和他们家里人很熟?”
“应该不是庭车常,他又瘦又小的,也没这么老。庭车常是我高中同学,哦不,校友。你说的庭忠南可能是他的什么亲戚,隶益镇姓庭的都是一个家族。对了,我可以打电话问问我一个朋友,她可能熟悉庭家。”女生慌忙抽回手,说着就拿出电话。
吴品索性打开庭车常的电脑,一边浏览庭的日记,一边细量着是否直接通过这个意外途径获取一些可能有价值的信息。
男生饮光百事可乐,随着列车单调的节拍睡眼松惺,倚在女友大腿上睡着了。
“通了!”女生接住电话,看了看吴品。
“哎,慧。我是古珊。”
她轻声说道,惟恐吵醒沉睡的男友。
(四)
中亚大漠腹地。
一个影子正撕咬着一只秃鹰的身体。鹰的裂开的喉咙奔射出热烫腥臭的血,激烈痉挛中猎食者急急搭住鹰的喉管,凑上去吸吮。呛住了咳起来,哽咽的喉音带着绝望的撕哑,最后缓缓地紧勒住猎物缩起身子,停止动弹,唯有一直聒躁的鼻息正慢慢恢复正常节律。
夜深后的渺远长空下微微闪烁点点灯火,他醒来,带着一丝生机仍死死紧抱干瘪的秃鹰残体奔去。猎猎风沙不时掀翻他瘦小的躯体,一次又一次,反来覆去,拎起这渺小的生命向有人烟的方向扔去。
第二卷 失踪人员 第三章 部落仇杀
这个上衣褴褛、穿绿色军用裤的陌生人显然是个东亚人,不知何故在平原上迷了路。老人仔细端量这个倒在帐篷外、的不速之客,以及他的鹰,应该是他的食物,一只被利牙扯得支离破碎的残体。
“把你的枪放回去,他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拿水来。”老人说。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将指着迷路人的祖传三代的毛瑟98K式7.92mm 口径步枪(德制,于1898年定型投产)移开,挂回蓬壁,打来水,扳开迷路人的嘴,一点点灌进去。
部落里闻讯而来的人们相继离去,大家一致认为这个迷路人的身形不像军人,顶多是个旅者,因为经常有一些身穿耐磨军用装的民间学者来这里。
“长老,有个自称‘苍狼军’的人要见您。还带了几个人,一车的......武器,全是AK74系列,还有RPG火箭筒。”
“什么来头?”
“像是JiErji人,他们说的话我们凑合能听懂。”
“嗯。”
长老吩咐孙子照看迷路人,走出帐篷,在三名持自制火器的部民伴随下接待了来客。
“尊敬的南苏部落长老,我是‘苍狼军’卡卡维夫将军的部下,我们从遥远的JiErji来,现在住在你一百多公里外的山上。为了表达对贵部的友好,将军特命我送上一点薄礼,请笑纳。”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尊敬的长老,我们住的地方早在十年前是向省上买的。”
“进来说吧。东西我们先收下。”
长老带着来者走到另一个帐篷。身后的青壮年们欢呼着涌向车子,搬运还涂着油的轻重武器。
交谈持续了一个晚上,来者微笑地离去。长老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帐房,部落里有头有脸的人已久候多时。
“他们是来避难的,也许呆一辈子,也许过几天就消失。我们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但他们表示无意打扰我们。他们不知道我们也在逃难。不管他们,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克伊撒尔部落得到美国人的支持,已经到达河东岸。大家先把武器分配下去,马上把女人和十岁以下孩子带到山里,其它人在这里顶住克伊撒尔人。”
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个不到千人的部落顿时嘈杂起来,除了金属磕碰、牛马嗥嗥和婴儿醒来哭闹,没有一丝慌乱。
少年抱回两支AK74自动步枪和一摞弹袋,“爷爷,武器都发下去了。”
“嗯,拿一支给你的婶子。”老人从帐壁上取下那支斑痕累累却保养得甚好的毛瑟,仔细地擦拭,“孩子,刀枪是我们的命根,不论到什么时间都不能抛弃他们。这支枪,只有部落的首领才有资格配带。你父亲走了,现在回到我手中,再过些年月他就真正是你的了。”
少年点点头,从老人手中接过毛瑟,久久遥望高原上初现端倪的太阳。
廖远的枪声划破原野的寂静,一架美制A-10攻击机紧帖着地平线悄然滑来。部民纷纷拿起步枪甚至是RPG火箭筒向其射击。
“都把RPG留下,那是用来打装甲车的不是打飞机!把MG架到沙坑里,所有人都散开趴下。” 老人操起毛瑟挂着弹带奔走开,身后紧紧跟着各持AK74的一少年和一中年女子。
A-10攻击机吐出十数条火舌,在平坦的地面上呈两条齐齐刷开的火带,一直延伸到几公里外正挪到山脚下的正准备转移进山的妇孺人群,留下几缕正从空中飘下的肢体残骸,便从容地消失在美丽的晨曦深处。
没有幸存者相抱而泣、肝胆俱裂的场面,没有疯狂愤怒的扫射。因为远处冒出大批敌人,正慢慢压过来,呼啸而至的炮火已经掀翻脆弱的石垒、账蓬和人畜。还滞留着的一些女人捡起倒下丈夫或兄弟的枪,不约而同地补进来。
“依拉!依拉!依拉!”老人吼道。一个中年女子从烟雾中应道,还有少年的声音。
“把剩下的女人带走,小南布过来我这里。”
依拉立刻滚到每一个有女人的坑里,将她们一个个拖出来,以前首领妻子、长老儿媳的身份命令她们马上向山上撤离。一个看似新婚不久仍穿戴整齐的女人哭喊着不愿离去,依拉一枪将她射倒在她那被炸死的男人身上。
“都给我到山上去!不要忘了背叛了真主阿拉的克伊撒尔人!都给我到山上去!不要让把身体留给克伊撒尔人!”依拉带着女人们在弹片肆虐的空间里奔跑,身后不断有人无声地倒下,前方气浪压烂一个个倒地的身体,她们仍坚定地向山的方向前进,踩着找不到主人的烂掉的乳房、大腿,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炮声骤然停止。敌人在凄厉的哨声中涌上来,短兵相接,子弹横飞,血肉模糊。
“长老,快让南布离开,我们不能灭族。部落不能没有首领,女人不能没有男人!”
一个普通的男人喊了一声,端起一具RPG火箭筒扑向敌人,他用头颅抵住筒口,扣动发射机。
“南布快走!”“我们的首领,你快走!”“长老,把小南布放开!”
老人一把甩开小南布,用枪指着他:“记住,现在你不再是小南布。你活着出去,你就是首领,将来为我们报仇。你死在这里,所有人都会向阿拉遣责你!走!”
十三岁的南布扑倒身后的石垒,头也不回地离开。
克伊撒尔人很快踏烂这个地方,从死人身上剥下尚算完整的衣袄、枪支和弹药,搜寻着是否还有能带回去做奴仆的活人。他们搜出一个被射穿胸膛却还有一点气息的女性,高兴地向为他们指示炮击点的美军特种兵拿了兴奋剂,注射入垂死的女人身体里,排着队轮奸,直到女人气绝身亡而意犹未尽。
一双躲藏在死人堆里的眼睛目睹着这一切,黑色的瞳孔中冒出血色的火焰。
第二卷 失踪人员 第四章 首领的尊严
克伊撒尔人因遭到残酷的阻击,需要时间休整,很快就撤出战场。
入夜后,长老帐蓬的残墟中爬出一个人。他扒开了一堆血肉,才将自己的腿拨出来。
高原的昼夜温差很大,他撒下一块帐布后下意识地寻找武器。然而这个硝烟才消去不久的战场却找不到丁点能发射子弹的兵器,只好从一具尸体身上拨下一柄刺刀,滚烫的浓血喷了他一脸。没死!
他按住那人的正咕咕流着血的伤口,伤口处激烈地颤抖,嘴里发出声音。但是他根本听不清也听不懂,他捡来一块布准备塞进止血,这是个老人,硬撑了这么久还没断气一定有什么心愿未了。
老人瞪着眼死死盯住他,因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话。老人的手滑到背部,手指不停地痉挛,似乎已聚集了所有残余的力量。他探手到老人身上,硬的,是枪,拖出来,是一支老式步枪。
老人笑了,带着孩子一般憨厚的傻笑,轻松地咳嗽着,然后安祥地闭上眼。
他默然从老人肩上轻轻脱下长长的弹带,向月色下巍然山影处走去。军人的本能直觉告诉他,山里是最安全的。
这里的地貌与JiErji国截然不同,除了些许厥类草本植被和黄沙,遍地都是磷峭石岩和洞穴。
我到了哪里?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着。
低头端量这支似曾相识的枪:非自动枪机,拉膛的过程很长;内藏式弹仓,容弹五发,子弹略大于7.62mm制式弹显然是7.92mm;波浪型表尺照门, 刀片形准星......应该是二战时德军装备最多的毛瑟98K式非自动步枪,战后各国地方武装甚至50年代PLA都有装备。
他陷入痛苦的逻辑中:中亚地方武装早已普及AK系列,而这种毛瑟只有长期存处于动乱状态的地区部落才用。难道这里是...。。Afghani?
自幼就略通历史军事的他肯定了这个恐怖的推断---他,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三部七处技术员 庭车常 中尉,现在正在Afghani,这个超出上海合作组织控制范围,处于政局动荡、地方武装林立并处于美国控制下的古老国度。
庭车常压满子弹,收紧裤头、衣摆和弹带,将毛瑟步枪勒在背上准备上山。他不禁自嘲道,自己一贯崇拜二战德军及其装备,想不到今日真要依其为生了。
/*注:文中所指的是二战时德国正规国防军的优秀将领、高昂士气、严格纪律及精良装备等诸多优良传统,而非灭绝人性的纳粹党卫军。*/
天亮后,庭车常爬到了山顶,以高原群山为掩护循着东北方走,一定能到达Tadzhikj共和国境内,幸运地话会是中国境内塔里木盘地西角。
旭日下粗旷壮丽的高原山地景观,在此时犹如画中的饼。
如果自己落入亲美武装的手中并查出实际身份,将会有无数无法想像的结果,也许查实身份以间谍罪秘密处决,也许严刑逼供并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终其一生,庭车常这个名字将永远被署上“失踪”。更何况,修宪后的小日本为缓解“盟军”的压力已经自告奋勇地向Afghani派驻军队,他们更不可能善待一个迷路的中国军人。
伊朗高原的平均海拨要高出云贵高原甚多,庭车常竭力适应着这里的气压和稀薄空气,尽量手脚并用,有节律地移动身体,任何过度地消耗体力只会带来死亡。太阳慢慢毒辣起来,高温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体内外各处,一旦停止爬动就会浑身瘫软如泥。
庭车常一边考虑是否等入夜后天气转凉才走, 一边想像眼前有一听清爽的百事可乐。一根黑洞洞的管子伸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凑上嘴含住,随即烫得翻滚起来。
很多黑森森的枪口包围着他,都是女人,都裹着黑纱看不清年纪。身后跟着几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正用天真好奇地眼神目视着在母亲枪口下的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叔叔。
庭车常打消了所有拉出枪反抗的念头。任何一个连女人都拿起来了武装、孩子熟眼于睹的民族都是极富破坏性的。
庭车常被带到她们的首领面前,是个孩子,严格的说是一个熬了十三、四个春秋的男人面前。男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些什么,突然盯住庭车常背上的毛瑟98K步枪,一箭步冲上来拽倒庭车常,在女人们的帮助下扒下这支毛瑟步枪。女人们、孩子们欢欣鼓舞,男人扬着枪登上高处大声喊着,带着狂热的泪水抑或悲痛的哽咽,他的“部民们”一齐扑倒在他脚下放声大哭。
庭车常镇定地观摩着他的就职仪式,心里已松了一口气。这支枪对他们而言象征着什么至高无上的威严,那位不肯断气的老人所冀盼的正是这个场面。显然这些人是那个被血洗的部落的幸存者,而庭车常本人曾被他们救过。
首领指着自己的胸膛,说:“南布,南布。”孩子们闻声崇敬地喝道:“南布!南布!”
庭车常会意地说道:“南布。”接着也指指自己,“庭车常,庭车常。”
南布点点头,过来抱住庭车常,也许是为了感谢庭车常把他家族的祖传之物送到他手中,他高兴地向大家说些什么,只听清他好像说了“停车场”。一个中年女人命其它人把食物和水送到庭车常跟前,还给了一支AK74自动步枪,显然他们已经认出并信任庭车常。
庭车常向东北方指去,不断用手势表示自己的意思,南布似乎明白了,也指指东北方,嘴上动着,好像说:“Tadzhikj。”庭车常点点头。南布兴奋地指指自己还有部民,指着东北方,反复说:“Tadzhikj,Tadzhikj ,Tadzhikj。”
原来他们也要去Tadzhikj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民族或派别,但可以肯定他们正躲避部族仇杀,向Tadzhikj国迁移,或许那里有他们的同族。
南布与庭车常交流时,那中年女人总侍立于旁。带孩子或者看似年长的女人都已散开去,只留下几个年轻的,有的年纪与南布相仿。庭车常突然想到,Afghani很多部落还实行一夫多妻制,还有继承已故父兄妻子的(非嫡母),这个年仅13岁的新首领作为部民中唯一的“成年男人”刚继位就一下子娶了所有的未婚女性。庭车常不禁笑了,南布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天真地笑笑。
一支奇怪的队伍沿着山脉走向,缓慢地在广袤的高原上移动。最前面是一个横扛着硕长步枪的少年,那枪竖起来的高度和他的身高相仿;后面是百余名老少女子和十多个幼童,相互协助或扛着各式枪支,或拖着辎重;队伍尽头却是一个具有典型东南亚人特征的成年男子,背着一摞AK步枪和弹带,紧随其后。队伍不时从中间断开却从未有人掉过队,偶尔有人晕倒却没有被落下,他们走过的路上甚至找不到丁点遗失的东西难怕是一根缝衣针。
日近黄昏,漫山遍野被风沙吞没,不断有助纣为虐的碎石乱滚下,任何人稍有不慎就会在坠下山,被石撞成肉块。队伍仍没有要栖息下来避风的迹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前方峡谷扬起来层层不同寻常的尘烟。
庭车常连滚带爬冲向前,摸上最高点。装甲车,有苏制BMP,也有美制M113,在其伴随下缓慢挪着几辆卡,满载武装到牙齿的当地部族人。两辆全地型突击疾驶于两侧,竖起天线,扬着美利坚合众国国旗。
赶到身边的南布和那名中年女人咬牙切齿,枪机上膛,解开腰间所有手雷的保险栓。庭车常感到一身的凝重,迷着眼后视,她们已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分配枪支弹药,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战斗。年长一点的孩童抱着火箭筒紧随母亲或姐姐身后,一声不吭地严阵以待。牙牙学语的幼儿安静地在躲在石缝间,相互拉着手,将目光集中到南布身上,不哭也不闹。
庭车常哭了,这是3年来他第一次哭泣。
9岁时,他受到同龄人的欺侮,回到家中向父亲告状,父亲却抛下冷冷的话:“男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无法反抗就不要哭泣,也不要退缩。”从那以后他不再轻易掉泪。
21岁时,他在大学宿舍里,梦见父亲变傻了,众人站在父亲身上吹着口哨撒尿,父亲咧着嘴去取呵呵作笑。他醒来挂着一直奔涌不止的泪水跑进卫生间,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大声哭泣,直到确认这只是个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哭过。
而现在,庭车常哭了。残暴的风掠走渺小的眼泪,狠狠地撕碎,逝尽。
敌人下车排成一线向山上围过来,装备有机枪、炮的车辆并没有射击--驾驶者也持枪加入捉俘队伍。Afghani各部落间的混战往往是为了抢夺女人和武器。只有美国大兵还端坐车上,对着步话机说话,悠闲地看着。
庭车常按住正全神贯注瞄准的南布,示意他换枪,并指指逾千米外的美国突击车,又指指不远处空晃晃停着的装甲车。南布迟疑片刻将毛瑟步枪和庭车常的AK74短突击步枪对换,并给他半份子弹。庭车常缩上最高点,绕道向山下潜行。
/*德制98K步枪因射程远精度高,在二战中常常加装瞄准镜后作狙击枪用。AK74属于突击步枪,除了射速快外,射程远不及它。*/
山头上,一个女子突然站起来,举起双手向敌群跑去,身后枪声零落,没人射中她。庭车常趴在石凹里,下意识调好表尺瞄准,右手食指突然僵住了,他痛苦地面对着这个现实:他瞄准的是一个求生的女性平民,而不是阵前叛逃的士兵。
一个眼急手快的敌人拖住她下山,走在前面热血勃发地向山上围去,还在后面的兴奋难捺向拖着女人的同伴处靠拢,接着是争吵声拉扯声,似乎在争夺战利品的归属权。倏地一连串爆炸,将十几名簇拥在一起的敌人掀飞,山顶上扔来一颗颗手雷,激烈的层层气浪淹没了虎假虎威的风沙。敌人惊醒过来,相互之间保持着距离边射击边爬上去。
庭车常已到达相对合适的地点,瞄准坐在车上观战的美国兵。五百来米的距离上,一枪失手打到地上,一枪射穿军官模样的。不愧是特种兵,其它人很快拽下奄奄一息的军官躲到车后向他这边试探性射击。庭车常缩下来直接沿着天然的交通沟向那几辆没人操纵的装甲车奔去。美军突击车上的机枪盲目地扫射之后,又发了几枚榴弹,迅速转向山顶,支援遭到坚决阻击的友军。另一辆突击车意识到那边还有几辆空荡荡地装甲车,径直奔去。
山上再次跳出几个满挂爆炸物的女人,滚下来,毫不犹豫拉响,爆炸。仅有几具火箭筒则瞅准山下疾奔的美军突击车扣发,第一枚火箭弹在车后远远地炸开,来自另一方向第二枚迅速长了眼似地在不远处砸着,震得突击车晃了几下才调过头继续狂奔。毫无疑问,奔出火吞的地方很快都被准确的榴弹炸中。
南布身旁的中年女人大声喝道。几个孩子在母亲愤怒的扫射掩护下扛着剩下的火箭筒站起来,不经瞄准就扣发,坚决地扑向那辆疾驰的突击车。庭车常已顾不得猫腰,拨腿直冲,和那辆被孩子的火箭筒揍得东躲西藏的突击赛跑。近了,就在眼前,庭车常索性甩开枪支弹带和其它多余的东西,像血了红的野兽般跃出凹道直接冲向最近的一辆BMP战车。
亲爱的爸爸妈妈,让我多活这几秒钟吧。
古珊,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大声喊出你的名字。
庭车常侥幸逃过死神的拥抱,钻进还大开着顶盖的BMP-3战车内。战火中求生的欲望能令任何一个笨拙的人很快学会操纵任何一种武器。他终于使炮塔转起来,并列的一门100毫米口径2A70型火炮和一门30 毫米口径速射炮将炮弹一古脑向山上倾泄。庭车常看不到活人死人,只能认得清哪里有敌人,也顾不上山下还有几个对自己构成直接威胁的美军及突击车。
苏制步兵战车向来以火力凶猛、装甲厚实著称,它顶住了美军车载12.7mm机枪的直射也顶住抛射榴弹的轰击,持续不断地吞噬了山上的敌人。南布率先站起来发起冲锋,仅存的二十来个女人、孩子条件反射地冒出来跟着。
庭车常以全身体重死死吊着顶盖,双脚倒踩炮塔顶。被撬开的顶盖铁扣处伸入两支刺刀,又很快疾缩回去。炮塔壁四处响起子弹撞击的声响,南布的人在支援他,美军跑了。
庭车常转动炮塔,朝远处另一辆正向南布方向扫射的突击车开火,无数30mm炮弹向被100mm高爆弹砸出的巨洞四处疯狂地倾泄,没有惨叫,也没有横飞的血肉,只有燃烧的浓烟、惊魂未定的黄沙。他旋即通过观察口寻找刚才和自己“赛跑”的那辆突击车,硝烟未尽的高原上已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南布走到跟前时,他身后只剩下一个少女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子。
那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下,抱着枪仿佛那只是一个玩具,冲庭车常号淘大哭起来,接着伸手去抱少女的脚。少女弯下身将孩子拥入怀中,孩子叫了一声“妈”,全世界的语言都有一个共同点---“妈”的发言都差不多。庭车常缄默地瘫软在地上,他的短跑的能耐一流,但几分钟前的亡命长跑却是头一次,他需要好好安抚那双失去了知觉的腿。南布摇动手中的AK,摸摸庭车常的肩膀。庭车常在记忆中搜寻着之前甩掉毛瑟步枪的细节,指一指一个方向。南布跑过去,不多时便扛着那支毛瑟步枪回来。
腰间仍挂着几颗解开保险栓的少女拉着孩子的手,孩子拉着枪带,茫然地看着血色夕阳隐没在高原尽处。那一刻,庭车常为自己上学时曾多次用“血色”来形容夕阳而深感愧疚。
美军的飞机会很快到来,任何车辆在山峰与原野对比明显的轮廓下行驶都会成为活靶子。我卸下一台步话机,走在南布身后。
他的部落只剩下三个人,那支毛瑟步枪却一如既往忠诚地依在他年幼的背上。
因为它象征着一个部落首领的尊严,它会保护自己的首领、最后一个女人和最后一个孩子。
男人活着,仇恨就不会枯竭;女人活着,部落就不会灭绝;孩子活着,枪就会留着,尊严将延续
第二卷 失踪人员 第五章 热血东归
一行四人再没有遇到任何截杀,连应该阴魂不散的飞机也没有出现。
他们一直往东北方向跋涉,途经一些牧民集聚地,用子弹换了些食物和水,没有人注意他们,因为Afghan国境内到处都是拿枪的人,到处都有流浪者,也不乏携带通信设备的科考人员。偶尔有人认出庭车常的东亚人特征,他会冒出大学时胡乱学的几句日语,因为Afghan是美军的势力范围,同时也有日本驻军,没有人会因为发现一个日本人而大惊小怪。
庭车常深信无孔不入的美军情报系统能通过一个人的指纹、口声、血液查出他的国籍、身份、是否曾在PLA中服过役,所以他早已打消了进入某个城镇以迷路的中国旅行者身份求救的念头。
历时16天,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和南布同源的部落。南布表明了身份后,部落接待了他们的同胞,同时也希望庭车常能留下,并表示将竭尽全力帮他联络中国大使馆。庭车常得知这里离中国边镜仅有一百多公里后,婉绝了他们的盛情,因为这里仍在Afghani境内,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个“迷路”的中国军人,身在这个微妙的国度中他有可能会被贪图金钱的人出卖。
历时16天,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和南布同源的部落。南布表明了身份后,部落接待了他们的同胞,同时也希望庭车常能留下,并表示将竭尽全力帮他联络中国大使馆。庭车常得知这里离中国边镜仅有一百多公里后,婉绝了他们的盛情,因为这里仍在Afghani境内,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个“迷路”的中国军人,身在这个微妙的国度中他有可能会被贪图金钱的人出卖。
历时16天,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和南布同源的部落。南布表明了身份后,部落接待了他们的同胞,同时也希望庭车常能留下,并表示将竭尽全力帮他联络中国大使馆。庭车常得知这里离中国边镜仅有一百多公里后,婉绝了他们的盛情,因为这里仍在Afghani境内,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个“迷路”的中国军人,身在这个微妙的国度中他有可能会被贪图金钱的人出卖。
庭车常接收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后,告别南布和他的同族。
南布带着他仅有的两个部民将庭车常送出几公里,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走出这个部落的势力范围后,依稀能听到些枪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也不知道是否和南布有关。
庭车常心里一紧,无可奈何地回望那个方向。仿佛还看见南布--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抱着斑驳的毛瑟步枪站立在高处,一个忧郁的少女半蹲着揽住天真的幼子,三人平静地目视自己远去。
两个孩子和一个少女久久伫立在高高的山岗上向庭车常挥手,不时高喊着什么,似乎是一种感激、祝福,抑或是羡慕,羡慕他即将回到自己那个同样古老沧桑的国度、团结稳定的国家,羡慕他将回到真正温暖、相亲相爱、没有猜忌仇杀的人民的怀抱。
庭车常加快了脚步,流着热泪向东方走去。太阳升起的方向,就是中国。
祖国,您的儿子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