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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棋图上推演发展简介(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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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棋图上推演发展简介(未完成)

版主留言
oskarlre(2011-12-6 04:10):还是合成一个大合集统一加精吧,话说杨南征写的还是很细的。
最近看到oskarlre版主的“关于战棋模拟(原作者韩肇鹏(waffenss))O点评”,凑热闹稍微写一点东西
我更习惯把比较专业化的战棋模拟(Wargaming)叫做兵棋推演,因为很多一般性的策略游戏也可以称作成战棋游戏(比如civlization),比较容易混淆。我接触的战棋游戏主要是在电脑上面,小规模战斗的比如“装甲元帅”、“近距离作战”,大规模的比如"War in the Pacific"、"War in Russia",虽然知道这些游戏肯定是源于纸面游戏,但是没时间和条件接触那些纸面的。
虽说我们接触到的都是重新设计面向大众的游戏,但是兵棋推演本身却是军事指挥很有效的工具。在100年前,欧美国家的参谋人员就使用图上推演来分析战场形势拟定作战方案,一些欧美国家军事学院也把图上推演作为很重要的教学模拟手段,和实战演习互相补充使用。
作为军事爱好者来说,多少都应该对这个事物有所了解才对,不过搜一下论坛好像还没有这方面帖子,感觉有点遗憾……十分遗憾……太不“专业”了……
实际上换个角度也没啥不专业的,因为貌似国内所谓军迷多是政治热点迷和猎奇演绎迷,也就是“文”的……而兵棋推演一般都是不怎么关心政治时事的纯关心策略娱乐的技术性军事游戏玩家了解得比较多(我也是这种,所以我对“热点话题”还是“考古猎奇”有时候甚至比较烦)……
下面我稍微简单从军事应用的角度介绍一下兵棋推演的发展。
(原本想分开是因为太多了,一次实在写不完,现在挪在一起,不过还得分两三次补完)

序(补在oskarlre版主留言后)
杨南征的《虚拟演兵——兵棋、作战模拟与仿真》提供了相当好的关于从军事角度看兵棋图上推演的框架,也提供了相当多的实例,包括战例和更多的从军事角度分析的兵棋实例。我在08年在朋友那里看过那本书的实体书。那本书对兵棋的介绍更偏重于介绍兵棋的模式、运作与规则,随后更是详述了如何建立当今的定量化兵棋规则——也就是战斗力和伤害的数学模型,最后结合当代军事则是注重提出使用兵棋推演的相关概念和制度,基本上他的出发角度是作为兵棋推演的使用者,面向对象也是使用者和可能使用者。另一方面,当时看那本书的时候就有下面两个感觉(我朋友也有同感),一个就是作者在言语中太过于推崇当前的由美国民间平行发展壮大的基于电脑平台的数字化的固定式兵棋推演,第二个就是在作者的很多描述(包括战例、兵棋介绍、一些兵棋推演结果对现实的呈现效果)中感觉不到谋略的作用,似乎觉得兵棋神奇到可以解决一切的样子,当然这也是因为作者就是要介绍兵棋所以要突出重点。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仅仅是有空才玩这种复杂游戏的我和朋友来说,看这本书也就是了解一下真正的(军事上)兵棋是怎么回事也就完事了。
不过杨南征的书的确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框架,而且也是不多见的框架,这个框架也是我了解认识兵棋的出发点。当自己要写介绍兵棋的东西的时候,脑子里面最先出现的提纲就是从他的框架,而且还去找了下到了pdf版,所以原本在这一部分有一段话谈到参考杨南征这本书。但是我对于兵棋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特别是结合看的军事战例和自己玩的感受,兵棋虽然作用巨大,但是也不是神奇万能,只是确实有了兵棋推演,一切方便了许多,原本无法办到想到的事情也会在推演中让人注意到,所以后来发帖时候我又把那句话去掉了。现在写到中间了,在写的过程中一些思路逻辑更加清晰了,再加上oskarlre版主提到这位作者,所以重新写这段该书的评论和感想作为序,并且加上正式的前言。


前言

在实战以外的军事训练、测试和研究,都可以统称为军事模拟("Militart Simulation")。军事模拟分为不同层面,从最实际到最抽象的分别是野战演习(Field Exercise)、图上作业演习(Field Exercise)、兵棋图上推演(War gaming)、数学模型。图上作业就是在军用地图上计划或再现战场的军事行动,我们在影视作品和军事书籍中见到的作战图,都属于图上作业。图上作业虽然没有战场逼真,却依然在地图上用线条很形象的表达了部队的集结、驻防、移动和进攻。应该从有地图开始,人们就开始参考地图指挥和记录作战,随着测量技术的发展和比例尺地图的绘制,现代的图上作业应该最晚在17-18世纪就已经成型。而兵棋图上推演,则可以看作进一步量化(抽象化)的图上作业,不过兵棋图上推演确并不是起源于形象化的图上作业,而是抽象画的棋类游戏仿真化而出现的。

一、兵棋在德国的开端与发展

兵棋推演是从棋类游戏开始演变而成的,而棋类游戏却也都是源自对战争的抽象化,比如欧洲的国际象棋、中国的象棋、日本的将棋都是如此。在17-18世纪的欧洲,当时已有很多贵族和君主不满足于国际象棋的简单抽象化,而开发出多种复杂的棋类游戏来更形象的模拟战争。

现代的兵器推演始于1811年普鲁士的宫廷文职战争顾问冯·莱斯维茨男爵创造的棋类游戏。这游戏使用一个按比例尺1:2373用胶泥制作模拟真实地形起伏的棋盘,用颜色表示河流、湖泊、道路、村庄和树林,用木块贴上符号表示军队,按照他自定的规则进行对阵表演。普鲁士国王腓特列·威廉三世很喜欢这种游戏,命名为Kriegsspiel(德文“战争游戏”),并下令在波茨坦宫中进行比赛表演,专供高级官员和外国贵宾欣赏。此后这个游戏随着到访德国的外国贵宾迅速传遍欧洲,成为上层社会的一种时尚的娱乐活动。
莱斯维茨男爵的Kriegsspiel虽然取材自战争,但的的确确是游戏,除了规则更简单以外,和我们今天玩战争模拟游戏的心理差不了多少,在当时就是给不上战场每天听战报的贵族们一个寻求刺激的机会。而在莱斯维茨男爵基础上,把riegsspiel这个游戏发展成为一个模拟现实作战的平台的,是他的儿子炮兵中尉约翰·冯·莱斯维茨。

莱斯维茨中尉把Kriegsspiel搬到真实的地图上,选用比例尺为1:8000到1:12000的地图以便能真实表达地型细节。一般最少需要3名推演者,其中一人提供推演计划并且记录损失(掷骰子),如果有更多人则每方设立一个指挥官,游戏者只需要熟悉如何使用游戏系统,游戏判定规则适合熟悉军队知识的人立即掌握。当时设计的棋盘(地图)上参战兵力为“26个营,40个中队,12个炮兵连,1个浮桥纵队”,部队单位的棋子在长宽上分别反映部队的正面和纵深。行动的时间间隔为两分钟,称为步长(move),每个间隔里面可以做真实时间两分钟能够做到的任何事情(移动、作战、休息、训练),不同的兵种有不同移动距离(用标尺和圆规来测量,也就是图上作业的基本技术)。战斗结果使用参数规则加骰子来判定,依据综合经验、武器还有地型等等因素制定的参数表,为了反应战场现实的运气影响(如射击命中概率,肉搏战的击中次数),通过掷骰子表现运气的概率来选择火力效果(比如命中率1/3,那么骰子1、2命中,其他射失),最后做出结果判定。
总结来说,莱斯维茨中尉游戏化的Kriegsspiel变成了一种复杂抽象的图上作业,但是这个图上作业并不是画图,而是在上面走棋子进行推演模拟实战。莱斯维茨中尉的Kriegsspiel主要包括下面几个组成部分:何时比例尺的地图、按约定方便代表部队单位的棋子、决定随机性的骰子、标尺圆规等测量工具、游戏设备说明书、战斗结果判定规则书、每步作战结果记录本。这其中,描述了战斗力因素、地型影响、火力效果等等参数的规则书,是Kriegsspiel兵棋中最重要的部分。
1816年莱斯维茨中尉在所属部队表演了他改进的新型兵棋,结果表明十分适合研究营一级的战斗行动,很快在普鲁士陆军军官中获得广泛支持。到1824年,普鲁士军队颁布训令,分发兵棋到每一个步兵团,要求军官进行常规的模拟训练,“这不是游戏,这是军事训练”。兵棋由此开始在普鲁士作为军官训练和计划作战的新手段,并且随着这些军官的晋升而开始在高层军官如总参谋部中开始使用。而后来的普军总参谋长老毛奇在年轻时期深受兵棋的影响,成为普军总参谋长以后在改革中把兵棋带入军事学院的教学。

莱斯维茨中尉发展的兵棋主要目的在于真实性,依靠完整的规则表和掷骰子的选择来机械的给出每步作战结果,被称为固定式兵棋("rigid Kriegspiel")。固定式兵棋的规则覆盖的大部分常见情况,一般积累自历史上的战役中相同情况的数据,这些基于观察得来的规则可以有效验证模拟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但是对真实的追求也带来了相当复杂的规则,多次总结和积累带来了厚厚的大本规则书,而且推演人员为了有效推演,经常要花费相当长时间才能熟识了解这些规则。更严重的是,固定式兵棋的裁判方式限制了兵棋推演的灵活性和创造性,完全变成一个再现性质的平台。
在1876年,普鲁士陆军上校冯·凡尔第对莱斯维茨中尉的兵棋规则作出简化,发展出自由式兵棋("free Kriegspiel"),主要变化是由演习裁判官裁决对阵结果,而不是依靠骰子和规则表来给出结果。自由式兵棋的裁判一般由(数名)军阶较高的的军官或资深的参谋军官担任,在每步行动之后由他们根据经验,参考既定的规则之后对战场作出解释,给出作战结果。自由式兵棋的裁判做法可以增加推演人员对作战行动的自由和创造性思考,可是对规则作出解释的做法却不一定符合模拟真实的需求,因为不同裁判会对相同情况作出不同的判断和解释,特别是缺乏历史参考的时候更是如此。

从老毛奇开始,普军从总参谋部到一般军官,使用兵棋推演已经成为日常的指挥训练、模拟实战、制定战术的工具。兵棋只要改变棋子所代表部队单位,改变地图,即可完成不同尺度的模拟,从营团级的战术模拟到师级作战单位的战略模拟。而德军总参谋部更是十分热衷和擅长于通过大规模的战略模拟来拟定可能的作战计划。
其中施里芬在1891-1906年担任德军总参谋长时期,为了应对德国可能面临的多方敌对形式,多次进行各种图上推演,最后于1905年提出了“施里芬计划”。具体计划为面对国土大缺乏铁路动员速度慢的俄国和国土紧邻动员迅速的法国,以强大的右翼穿越低地三个国家横扫法国北部,绕到巴黎以西包抄法军歼灭主力迫使法国投降,然后掉头向东进攻俄国。关于“施里芬计划”的关键,就是“加强、加强右翼”,为了能确保迅速包抄歼灭法军,施里芬提出至少要把德军超过60%、甚至接近75%都投入到右翼之中,而左翼也就是阿尔萨斯-洛林一线甚至可以后退让法军有限度的攻入德国领土,而这些结论也都是在反复的图上推演之中得出的。
后来一战开始之后小毛奇施行了“施里芬计划”,按照施里芬的作战预想,德国皇帝在士兵出征前的“叶落前你们就可以回家”也许并不是戏言,但是小毛奇并没有遵照施里芬的想法,在施行过程中削减了右翼,最开始投入的兵力只大约德军全部兵力的40%,更多的兵力加强到德军左翼并配合出击(这个修改在小毛奇接替施里芬上任就开始了,另外小毛奇还放弃借道荷兰,只进攻比利时和卢森堡)。同时1914年俄国铁路网建设基本成型,俄军比“施里芬计划”预计的提前完成了动员在8月17日攻入东普鲁士,小毛奇在提任鲁登道夫之后又从右翼抽调三个军加一个骑兵师增援东线(好像一共8个师,而且到位的时候坦能堡战役已经结束)。西线左翼德军太子集团军进攻受挫,小毛奇又抽调右翼内侧部队增援。再加上战损和驻防,总之在马恩河战役之前,德军右翼已经不及德军总兵力的30%,因此绕到巴黎西面的原计划已经无法执行(兵力无法维持右翼内侧正面宽度),于是改由右翼外侧和内侧一同向巴黎方向进攻。可以说在马恩河战役之前,“施里芬计划”就已经被小毛奇修改的不见踪影了,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马恩河战役法军成功阻截德军,随后堑壕战开始了。

可以说,“施里芬计划”也许是借助兵棋图上推演来制定的最大规模的计划,它最后究竟算不算失败难以判定,因为小毛奇并没有执行施里芬图上推演的结论,所以只能说“施里芬计划”没能施行成功。但是小毛奇的失败反倒证明一点,就是图上推演作为实战必要条件(逻辑上的必要条件,不明白的回去看初等数学)的可靠性,换句话说违背图上推演的结论实战一定无法成功达成目标,因为没有执行施里芬图上推演的兵力部署,的确就没能实现绕到巴黎西面包抄法军的作战目的。
而另一方面,小毛奇也遇到了“施里芬计划”之外的情况,比如俄国动员提前,比如武器的发展如机枪和大口径火炮普及使得进攻难度变大(后来还有施里芬不曾想象过的堑壕站)。总之一战时期的战场和提出“施里芬计划”的1905年已经有巨大的发展,而且“施里芬计划”的很多德军实战数据和作战思想也是源自普法战争,这之后德国没有战争,参考资料和战术思想的更新只能来自训练和观察其他国家的战争,如1905年日俄战争。如果想保持“施里芬计划”图上推演的可靠性,就需要不断的更新资料重复图上推演然后更新计划,恐怕这也是为什么施里芬等到1905年也是自己要卸任之前才提出完整计划。(当然不知道小毛奇在任上是否也作了重复推演来更新计划,只不过最后看他的修改都是“倒行逆施”)。因此要保持图上推演出的作战计划的可靠性,就得保持更新推演的参考数据,重复推演才行。

虽然“施里芬计划”没有施行成功,但是并不会影响德军接近100年图上推演的传统,在一战期间以及一战之后,图上推演始终是德军的重要工具。总之,作为现代军事改革的发起国——德国(普鲁士),也是图上推演的发源地,并且是军事教学、训练和决策参考图上推演最多的一个国家,甚至一直到二战结束为止,都保持着世界上图上推演的最高水平。


二、兵棋在其他各国的推广

到1866年普奥和1870年普法战争之后,普鲁士巨大的军事胜利引起了欧洲各国的重视,图上推演模拟比野战演习训练省钱省时、模拟范围更广,比图上演习作业更加量化和仿真,于是兵棋作为军事训练的手段开始进入当时的世界军事强国的视野。

俄国作为19世纪普鲁士的坚实盟友,俄国统治者对于德国诞生的兵棋报以相当的热情和信任,于1875年即由俄军作战部下达军令推广营团级军官的兵棋训练。但是兵棋并没有激起贵族出身或者在战场立功而提升的高层军官们的兴趣,又由于俄军士兵和普通军官文化程度不足,中下层军官中的兵棋推广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到1904年俄军高层被迫承认兵棋推广失败。直到日俄战争战败,由于日军使用了兵棋推演的传闻,才激起了俄军高层军官对兵棋的兴趣,但是总体而言兵棋在俄军特别是中下层的普及度并不高。
一战爆发前的1914年3月,俄军总参谋部针对开战后对德作战进攻东普鲁士做了一次兵棋推演。俄军计划分两路进攻,第一集团军在东普鲁士东部边境向柯尼斯堡进攻吸引德军兵力,同时第二集团军从南侧边境向西移动过马祖儿湖区域随后向北插入德军后方切断德军退路,随后两集团军配合围歼德军。两个集团军的指挥官连年坎普夫(第一)和萨姆索诺夫(第二)都以现场指挥官身份亲自参与了推演。在推演中暴露一个问题,就是由于东普鲁士地区丘陵湖泊相间地形复杂,如果两路俄军不能及时协同配合,很容易被各个击破。首先南路的第二集团军需要提前三天行动才能在第一集团军进攻期间插入德军后方,其次在第二集团军接触德军以后,第一集团军需要加紧推进保证和第二集团军会师。
虽然兵棋推演是得出了这个结论,不知是指挥官出于对兵棋的怀疑还是部队调整不及时,俄军最终并没有良好施行这个结论(另一方面比较搞笑的是这两个前线指挥官彼此也有仇,1905年日俄战争奉天会战中由于连年坎普夫救援不及时使得萨姆索诺夫遭受巨大损失,撤退下来之后在一个火车站对连年坎普夫大打出手(据说打架是假的),总之两人互不信任不愿配合确是实情)。
8月17日和20日第一集团军从东部发动两次进攻,但是都不顺利,而此时第二集团军正在南部边境向西移动,并未接触德军(虽然他们的存在让德军指挥官人心惶惶)。在这期间,驻守东普鲁士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参谋部通过推演发现俄军两路配合不及时会出现漏洞,代理参谋长霍夫曼上校(他还曾担任日俄战争观察员)提出利用利用这个漏洞各个击破两路俄军。但是南路俄军的潜在威胁让司令Prittwitz害怕被包围而下令全线撤退。这个撤退命令让小毛奇十分愤怒直接撤掉了Prittwitz,派鲁登道夫赴任第八集团军参谋长,启用老资历的兴登堡担任司令(鲁登道夫资历浅担任司令不好服众,所以派兴登堡罩着,而霍夫曼上校则从代理变成普通参谋了),鲁登道夫于23日到任旋即停止撤退启用霍夫曼的作战方案。
8月23日俄军第二集团军在第一集团军发动进攻6天后才刚开始和德军交火,而第一集团军由于前几天的进攻受挫反而就地加强防御以备德军反击。鲁登道夫调集第八集团军全部兵力向俄军第二集团军周边集结,只留下一个骑兵师在柯尼斯堡盯着俄军第一集团军,同时德军很早就窃听了俄军的电报(由于俄军缺乏电报技师,甚至明码发报),可以有效的监视俄军动向及时应对甚至发讯干扰。到了8月26日,俄军第二集团军虽然深入推进,但是德军已经完成部署,而直到这时俄军第一集团军才再次开始向柯尼斯堡推进。由于德军的电报干扰和连年坎普夫的不愿配合,俄军第一集团军错过了最后的向西南方向疾进与第二集团军夹击德军的机会。到了8月30日,俄军第二集团军被全歼。
坦能堡战役反映出图上推演的强大的和戏剧性的作用,双方推演都得出相近的结论,贯彻执行的取得胜利,而忽视的则遭到惨败。双方都发现了如果俄军两路配合不及时将会出现被各个击破的漏洞,俄军知道这个结果却未能贯彻两路的配合,两次错失机会,最后酿成惨败,而德军同样知晓这个结论并且抓住机会取得了胜利。
另一方面,坦能堡战役使俄国上下对兵棋完全失去信任,因为身为兵棋支持者的军官们,推演发现了可能失败的局面,却又重蹈覆辙展示了真实的败局。此后兵棋完全从俄军中消失,更不可能流传到苏联红军之中。苏联红军将领则在战争中摸索出指挥的经验并总结出指挥理论,虽然同样有效,但是终究不如德国的兵棋图上推演准确到位。这从另一个方面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军在二战中面对德军指挥的比较笨拙、伤亡比较大,而且在库尔斯克之前多次出现反攻反而被德军打反击而溃败。

英国的推广情况则刚好和俄国相反。1872年英军军官就在军队中介绍来源于德国的兵棋规则,到1878年菲利普·H·哥伦布上校发明一种“舰对舰”的兵棋“决斗”——这是第一款海军用兵棋,这些军官的活动使得兵棋逐渐得到了英国军队的认可,但是却并未真正引起英军高层和核心部队的关注,所以兵棋始终没有在英军形成气候。
偶尔英军也会借用兵棋的推演来进行参考,如1905年英军高层决定探讨德国违反比利时中立进攻法国的局面(“施里芬计划”即是如此),因为英国是比利时中立的监督国,因为德国入侵比利时将引起英德开战。英军高层同时间也选择在兵棋上模拟可能出现的局面,而最终的结论是德国入侵比利时必将成功,那么法国单靠自身力量无法抵挡德国,由此产生的影响十分深远——1906年英法缔结英法协定。
总体而言兵棋在英国军队的应用仅仅是个别事例或个人行为而不是形成习惯,兵棋对于英国军队的影响远没有德国那么大。这也许是因为英国人倾向于“保持传统,相信直觉”,并且英国军队对德国式的“专业主义”军队也持抵制态度。也许正是如此,英国人在技术发展间隔比较大的时代,会产生一些新点子而创造一些新战术或者新武器,比如坦克。

而在美国,兵棋的推广反响比英国还要糟糕。普法战争后虽然一些美军普通军官将德国兵棋介绍给美国军队,但是美国作为陆上无敌人的国家,对于军事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需求(直到二战为止),特别是在南北战争之后军队又变成“鸟尽弓藏”的局面,所以兵棋完全不能引起美国军方的兴趣,唯一的例外就是美国海军军事学院。

美国海军学院即是提出海权论的马汉所就职的学校,而其中推动海军兵棋推演的是一位名叫威廉·利特尔的退役海军上尉。利特尔在任教期间就开始尝试将Kriegspiel用于海军战术推演,到1894年,在院长的支持下,学院采用了利特尔设计的三套兵棋:单舰决斗兵棋、舰队战术兵棋、海上战略兵棋,并将兵棋列为必修课之一。
单舰兵棋使用画有方形网格的推演版作为棋盘(因为水面没有地型),用网格来规范舰船机动,并且便于记录各种行动供事后分析。舰队兵棋使用相似的网格棋盘,但比例尺为10英寸代表1英里,而战略兵棋则使用标准的海图(与德军的兵棋一样)。一战之后,原有棋盘大小显得不足,推演开始使用大型房间的地板,比例尺为4英寸代表1千码。
舰队兵棋和战略兵棋始终在美国海军军事学院的教学中占有中流砥柱的地位,两者可以结合起来使用,先进行海图推演,当双方舰队进入对方射程时,转到舰队兵棋网格图板上,开始战术级别推演。学院的很多兵棋推演结果都预示了海军舰艇的发展方向,比如石油代替煤作为燃料(应该是战略地图续航与机动范围的结论),比如大口径主炮替代主炮副炮混合口径布置(应该是多次军舰炮战模拟计算火力的结论,小口径副炮射程也不及大口径)。马汉曾在海军军事学院担任院长,而他以后提出海权论,也得力于学院兵棋推演的帮助。
总体而言美国海军军事学院基本上代表了海军兵棋推演的最高水平,这也和二战美国海军军官的强大的指挥能力不无关系。

除了美国海军以外,来自德国的兵棋并不能吸引英美这两个英语国家足够的兴趣,英国和美国的军队都认同兵棋在训练中的作用,也会使用它来检验战争计划或者模拟军事形势,但是却并不用于研究制定战争计划,更没有官方下令在部队教学和训练中推广使用兵棋的记载。因此除了美国海军以外,英美军队对于兵棋的使用总体而言缺乏习惯性和系统性。
但是在英美,普通军官对兵棋的宣传最终引起了一些平民对兵棋游戏的兴趣,于是民间的兵棋游戏与军方的兵棋推演平行发展,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开始在美国反哺军方的战棋模拟,这部分会在最后讲到。

(至于法国,我还真没看过法国军队使用兵棋的事例,也可能是法国和德国因为普法战争而结为世仇,宁死也不会使用德国的兵棋吧?)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wenwuzerg 于 2011-12-6 16: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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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karlre(2011-12-10 23:30):不错的意见,我们会对并兵棋进行一定程度的科普的 :-)
支持lz继续写关于兵棋的知识啊,并且求比较好的兵棋推荐。我自己下完了兵棋的游戏之后,往往不得要领,优势兵力也会打输,有些必胜的战役作为战胜方参战,也不能得到胜利的结局。果然是需要一些知识的补充,但是不太了解兵棋实在是难以明白兵棋的原理。

[ 本帖最后由 w23e4r 于 2011-12-7 15: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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